一条18公里的国家扶贫土公路环山蜿蜒“爬行”,串起数个彝族、仡佬族寨子。
拉鲁村有郁郁葱葱的层层梯田。天气晴朗时,拉鲁河潺潺流过,柳条长长,有油画般的美。
6月5日,记者一行乘坐当地的“小四轮”面包车到达岔河村时,便再不能往前行驶了,就只有勇猛的摩托车才能驶进拉鲁村,如遇大雨天,就只能步行,山路危险,随时有塌方的可能。
在一栋新房前,有一个“拖鼻涕”的小孩,以及一位70多岁的老人,记者感觉有些口渴,想找水喝。
“嗯,有水,你们喝不喝酒?”大妈问。
记者有些猝不及防:难道在这里酒和水一样,是待客的日常之物?
大妈的旁边,站着一个操外地口音的女子。据了解,该女子是大妈的儿媳妇,是大妈的儿子好不容易娶来的,怕她“跑”,便不让她出门。
酒也不是村民自家做的,这是由于村民们都喜欢喝酒,喝酒后放纵起来舒服一点,山里生活太枯燥,来几个外面的人,不容易。
走了5公里的山路,进入了拉鲁村的头道组。这几年,国家积极地进行农村危房改造,拉鲁村一带有不少新建的房屋。
光棍汉徐顺友站在自家新房前,头发蓬乱,眼神茫然。
“你今年多少岁了呢?”记者问道。
“40来岁吧。”他答。
“不对吧,可不可以看看你的身份证?”怎么看他也不像40来岁的人,便继续问道。
他似乎听懂了记者的话,去里屋倒腾了几下,出来时,记者才发现他的脚有些跛,他递上了他的身份证。
“60岁了。”旁边78岁的张大爷补充说,“他从小家境就不好,父亲饿死了,和母亲逃难到了这里,没有读过书,也没有谈过女人,这样的地方,这样的人,谁看得上他?”
徐顺友无法从事农活,比如种田。白天就坐在路边盯着前面看,说话声音很轻,有时候答非所问,不在点上。晚上回到新房就闷睡,新房是政府补贴钱帮他修建的。
房里除了零乱泛黑的床铺、几个脏兮兮的碗筷、一口锅以及堆放在竹竿上的衣服之外,再无他物。
据了解,村里其他大部分光棍身体都很健康,但生活与徐顺友的如出一辙。不同的地方是他们或外出打工或种地。
“我有个电视的,就是小了点,不过还可以放。”徐顺友说。
母亲过世20多年了,这些年,很难想象他是如何生活的。据了解,他很快就能领“双保险”(社会低保和60岁的养老保险金)了,生活靠国家,国家发下来一点就吃一点,前段时间才领了几袋米。
“我什么手艺也不会,就这样了。”徐顺友说话时眼睛不看人。
村里有个78岁的老大妈,住房环境不好,两个儿子死了,媳妇跑了,大孙子也死了,领着两个小孙子艰难度日,村里人提议徐顺友和老大妈成一家,“她们缺房,他缺人,也多少有些劳动力。”
“人家不干,大妈家有3个姑娘嫁在外地,怎么也不会同意的。”78岁的张大爷说。
“他一个人嘛,好过?如何会好过,一个人的房子里,鬼都能够打死人。”
“光棍多,主要是因为缺条像样的公路,一下雨,路就烂,车开不出,也开不进,有路了,车通了,女人就进来了。”51岁的吴祥燕刚从城里回来,打扮时尚,见记者在采访,她热心地走上来说道。她说,她离开拉鲁村好多年了,和原来的老公分开10多年了,女儿在毕节给她买了一套房,她在外面找了个伴,小日子过得很好,这次危房改造,她便回老家来修房。
“你会不会跳舞?”她问记者,她长期在毕节,最喜欢跳交际舞。
旁边,徐顺友接不上话,吴祥燕叫他站在自家新房前,让记者帮他照几张相。
徐顺友茫然地站着拍照,镜头里,他零乱的头发花白。
“扶贫啊扶贫,我们最需要扶贫的是找婆娘”
拉鲁村村里的光棍们平日里想得最多的就是“我想要一个女人”。当得知记者来采访全村光棍汉的情况,33岁的何坤插话:“嗯,好,了解了之后,可不可以用车拉婆娘来扶贫?”何坤家四弟兄,大哥将近40岁,他排行老二,他这些“直愣愣”的话正说出了光棍们沉默的心事。曾经一位女孩到他家里“考察”后说:“你太穷了。路太难走了。”他把气憋在心里,大喇喇地说:“穷你就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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