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校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学生达顺(化名)认为,该群主的做法符合大多数大学生的心理。“如果是我,我也会这样做”,他坦言,自己在浏览关于性知识的网页时,如果有同学过来,会立即关掉网页,很“心虚”、“害羞”。
对于这种性教育的尴尬现状,学生们非常不满。“最大的特点是不敢正视问题,遮遮掩掩,扭扭捏捏,大家基本上进行的是‘地下’性教育,不敢说出来。”
尴尬的情形也同样在授课老师身上上演。周运清说,以前他到全国各地高校巡回演讲时,用的都是“性与社会”这个题目,但校方总提出更换“性”这个敏感字眼。无奈之下,他的演讲题目只能改为“真情与爱恋”。朱俊勇也坦言,《性与健康》这门课程申报了两次才通过审批。
不过,周运清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截至今年,西北师范大学徐兆寿副教授的《爱情婚姻家庭社会学》,已整整走过了七个年头,而早在十年前,一部关注当代大学生性心理的小说《非常日记》非常流行,35岁的作者徐兆寿也因此被文坛所关注;2003年,徐兆寿又推出《非常对话》一书,通过专访中国性学专家刘达临,对人类性文化和当今中国的一些性现象进行解读。
虽然困难重重,周运清和徐兆寿坚持了下来,在争议中勇敢前行。他们的课堂上,“蹭课”者越来越多,甚至出现了成年人的面孔。
学校
系统性教育课程匮乏
“告诉学生们知道什么,并不是鼓励他们去做什么。”袁辛认为,教授大学生健康性爱、避孕、预防性病等知识很有必要。
北京大学针对本科生开设了性教育公共选修课,此课程授课时间为每周一小时,学生需一学期修完,主要讲授性器官构造、发生性关系的过程、性行为保护措施等。据“人人网”网友介绍,这门课很受欢迎,每堂课都爆满。
袁辛认为,性教育应是综合、立体、积极的,既应该有针对所有学生的“必修课”,也应该有针对个别学生个别问题的“选修课”;既应有学校心理健康中心、卫生院、计划生育办公室等多方面参与,也应有专题讲座、研讨班等多种形式。只有这样,才能让学生学会正确处理生理及心理问题,建立正确的性观念,达到性教育最终目的。
与性教育授课教师或从业人员的认知及期待相比,高校性教育现状堪忧。“仅仅2.3%的大学生接受过专门的性教育,97.7%的大学生从未接受过专门的性教育”。这是周运清在部分高校进行“大学生的性与爱”主题问卷调查得出的数据。
2.3%对97.7%,危险的对比。这个数据并不令武大计算机学院的学生司东晓吃惊,他自己的推测是:“在某种程度上,现在中国的性教育基本是零。”所以他三次选修《性与健康》课,通过该课程补充了许多知识,还纠正了不少错误认知。
华中师范大学性学教授彭晓辉被认为是性教育的先锋者。他认为,“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”列入公共必修,体现了一种刚性的要求,但在实施上却显得不够刚强,因为没有相应的保障措施。
突围
路漫漫其修远兮
正规教材与专业师资力量的匮乏,是摆在面前的难题。虽然性教育课程不是主课,但对教师的要求很高。“归根结底,性教育课程不是性知识的传递,而更应关注性道德传递,如何树立正确的恋爱观等。”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预防医学教研室教师蔡泳直言。
课程只是性教育的一部分,它更需要家庭、学校、社会的联动。南京大学本科生郑湾认为,自己虽然通过公选课“了解了很多以前根本不了解的知识,学会了用正确的心态对待性,为以后的健康生活储备了知识。”但他认为家庭教育、公共教育一样也不可缺少。
而改变社会观念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非一时之功。彭露露所学的专业——“人类性学”从本科课程变成硕士专业也历经了8年之久。她毕业后求职的尴尬遭遇,尤其是“教师招聘根本就没有性教育教师岗位”这一现实,都很好地说明了在我国性教育突围是多么艰难。
专业人士指出,性教育是个极其庞大的课题,我国关于性的研究始终还没有成为一门独立、成熟的学科,以至于性教育时而被指过于“隐晦模糊”,时而被指“简单粗暴”,蹒跚赶路难免跌跌撞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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