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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凯老街印象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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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2017-01-16 14:34:02  来源:黔东南信息港  

  本网讯 人老了爱怀旧,眼前的事总是记不住,而过往的事却历历在目。说起来意味深长,如数家珍。

  约是在一九五七年秋天,贵州省黔东南州府从镇远迁至凱里。当时我还小,对迁府之事没有概念。只知道从镇远来的讲的是镇远话,即所谓的官方话,是很有优越感的一些人。而讲凯里话的则是凯老街的人。认知里是下里巴人。从不成文的观念上来讲,是被讲镇远话的人所瞧不起的。

  贵州黔东南卅属下有十六个县。州政府及各直属机关设立在凯里西边一带,北面则是我印象中非青非红的凯老街。为何要叫凯老街呢?因为除了一半的人来自镇远,是官方人,住在西边,更多的人则是住在北边的凯老街。凯老街因西边的北京路上的新街作比对,而得名。很长一段时间内,凯老街是凯里的一张名片,是标致性的建筑物。 五十年代中期,我家住在凯里民族师范学校。因地势高,地方小,从我家的院坝里即可看到酱油厂、洗马河饭店、洗马河、凯运司和其在半山腰的家属宿舍。我还记得凯运司的山顶上有所子弟小学,地理位置基本上与大角比肩。我站在院子里甚至能看到凯老街的房沿屋顶。 我说的这几个地方,非常具有历史意义。它承载了凯里经年的辎重,是凯里人繁衍发展的渊源。不说它,则是凯里历史的缺失。说到它,人们才可能追寻到过住的记忆,想起它旧时的身影。 酱油厂在过去不是实际意义上的酱油厂。它不仅卖酱油,还卖卤肉、鸡、鸭蛋、水果糖,鸡蛋糕和从一级到等外级的猪肉。那时这些东西都是凭票供应的。特别是卤肉,很受群众欢迎。但凡周六、周末便有卤肉卖。还有猪头,猪耳,猪爪、猪舌更是人们争相竞买之物。要排长队才能买到。于是大人便差了小孩用砖头,板凳去排队,景像很美好很热闹。酱油厂的另一侧是卖纺织品的。各种花色的的确凉、黑、白球鞋、假领子和美丽的湘綉被面,深得妇女喜爱。总之,酱油厂可以称之为锦衣玉食之厂,不可或缺的生活之厂。 那时洗马河饭店也很闹腾。人来人往,酒来菜到,生意颇为兴隆。各种小炒应有尽有,印象中大蒜叶子炒肉是看家菜,一块钱便能买一盘肉。还有白馒头蒸得尤其有水平,端下屉笼,扯开滾烫的布垫,那一个个的白馒头哟,白胖而又性感,像极了刚生完孩子的丰硕大乳房!真想让孩子们来吮吸。

  母亲时常差我去那里买菜,我便时常看到各种人三五成群,撸袖挽裤,大块吃肉,大碗喝酒,划拳行令,那情景不仅让人垂涎三尺,还另人心旷神怡。 洗马河那时是凯里街上的母亲河。它的源头不知在哪里,但它从床单厂的一角缓缓而下,九曲几道弯才到达街的边沿。一架木桥,能通行汽车、牛、马车,桥的一侧有一深潭,造就了一座规模不算小的碾房,供人碾米。洗马河即兴地分为三段。上段为人洗菜淘米,中段筑坝截流,为人洗涮。在阳光灿烂的曰子,总有一群妇女,提篮端盆,捶衣洗袜,打情骂俏,好一幅美好生话的画面。下段则平缓浅显,夕阳下马匹、牛群在浅得可见鹅卵石的清水里打滚,男人们用刷为它们刷洗皮毛,彼此皆大欢喜。月上树稍,仍有马嘶狗吠,此起彼伏。凯运司当时是凯里最大的企业。每天车水马龙,人头攒动。不经意望去,往来的汽车顶棚上装满了一笼笼的猪崽,一笼笼的鸡鸭,一筺筺的地萝卜,一麻袋一麻袋的红薯。很有地方特色。坐车的人吃着街上买的瓜籽,细数钱财,兴满意足。猪尿鸡粪有时沿车窗流下,满是汚垢,构成了一道不似农村胜似农村的奇葩风景线。

  走过这些五味杂陈之地,不觉来到一颗大树之前。之所以说它是大树,是因为它的确壮硕。要两、三人才能合抱。这是一颗奇大无比的皂角树!春夏枝叶繁茂,遮天蔽日,人们总爱在此遮阳。秋天硕果累累,深紫色的如月牙般的皂角垂坠在树尖上,迎风揺曳,亲昵私语,相互碰撞,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,然后优雅的掉在地上,被树下的老人、媳妇拾去,用布包了,用力砸压,然后用来洗衣洗头。据说用此汁液洗头,头发顺滑得会噼啪作响。真是美哉雅哉,其乐融融! 沿皂角树往西走,沿街都是小商小贩开的铺子。有卖豆沙馅儿的油炸粑,白糯米粑、黄糕粑;有卖煤油灯、煤油、马灯、香火腊烛、棺材寿衣的店,也有卖媳妇的绣花鞋,孩子的老虎鞋和背孩子用的绣花背带;更是有卖肥皂、牙膏,木箍的脸盆、脚盆、木桶铺;针头线脑铺、农村人织的士布店,抖笠蓑铺应有尽有,好一幅凯里版的清明上河图!颇有清代汴梁京城的繁华!

  但在记忆中最深的几件事让我终生难忘。一件是凯老街的客栈。那时周边地区来的农民或生意人,要在凯里留宿,几乎都住在凯老街,大多数的运输工具比如牛、马都要随行。我记得看到3~5个男人把一匹马拴在电线杆上,用一种专用工具把残缺破败的马铁掌撬开,然后再把新的铁掌用钉子一根根用力的钉进马掌里。我不知马是否知痛,只见马翘尾嘶鸣。我看了很揪心,恨不得那马挣脱而逃。 另一件是看兽医站骟猪。人们把不知是何性别的猪五花大绑,四面朝天,用红汞把猪屁股消毒,弄得猪屁股变成了猴屁股,很是滑嵇。然后在一大盆烧得通红的碳火上,把一把细长狭窄的刀烤红,一人把把猪的生殖器拉出来,其它人协调帮忙咔嚓几下便割了猪的命根。可怜那猪嚎啕惨叫,悲催挣扎,从此 过上了衰欲的生存之路。至今我也不明白人们的意图。人类计划生育是为了更好地利用限有土地资源和粮食资源,而牲畜的繁衍只能有利无害。人类为何如此般残忍和不堪?。 更有一事让我匪夷所思。那时凯老街有一防疫站,也就是几间破旧房子,不知有无人接种疫苗。只是经常看到人头攒动。特别是周末,许多人怀抱一只大公鸡来此抽鸡血,然后把鸡血注入自己的体内。大公鸡羽翼丰满,羽翅彩艳,来时雄纠纠,去时奄嗒嗒。羽翅上一个大青疙瘩。我坐在走资派爸爸赶的牛车上经过那里,很想家里也有这样的雄鸡,鸡血给爸打,我用鸡毛做毽子。

  五十年代的凯老街的民舍与商铺,都是沿街而建,一水的木板房。一街相连,融汇贯通。近看浅黄色、深黑色一片,远看一派庄严。凯老街的进深处还有一沟渠,名曰:水沟边。水沟边终年流水潺潺,偶尔还有小鱼游弋。人们在此洗衣洗菜。天热了,有人掬一捧水洗脸,有人坐在石板上捶衣洗脚,都是水沟边的现景。 凯老街还有一法院,甚是深入人心。每逢判决或枪毙人,白底黑字红叉的布告就张贴在街的一角,供人们惊诧、好奇而传颂。可惜啊!凯老街几次被大毁于一炬!毁了重建,建了又遭毁,此消彼长,依然屹立。 时光荏苒,如白驹过隙。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刮进这边远山城,凯老街早已荡然无存,无影无踪。但许多那个时代的,在凯里生活的外乡人,都分外的怀念凯老街。怀念它的质朴,怀念它赶埸天的热闹,那是他、她们青春的记忆。

  我虽然土生士长的是凯里人,但却在他乡多年。回乡来五里人不知,数里无人识。但凯里的一山一水仍镌刻在我的心里,凯里曾经的满天繁星,青山倒影仍不时地印入眼帘,挥之不去招之即来。还有那满山遍野的杜梋花,外乡人不知的拐枣、蜂糖罐,以及那些质朴的乡情和奇珍异果,仍无时不让我流连忘返! (席虹)

责任编辑:王春【收藏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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