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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“慰安妇”对日诉讼第一人无钱看病

2012-07-18 09:33:50   来源:   评论: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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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中国“日军性暴力受害者”对日诉讼第一人万爱花无钱看病,她说——

  争不来理 死了也不放心

  来源:河北青年报 文/记者 黄亮 摄/记者 任全军

  84岁的万爱花老人大多数时间很沉默,静静地躺在太原市中医院的病床上。床头柜上整齐地摆着5个药瓶,银杏叶胶囊用于治疗脑梗,脑塞通丸缓解偏瘫,山楂化滞丸健胃,地西泮片治疗失眠,氨咖甘片则用来缓解她最讨厌的头痛。

  20年前,作为国内首位实名指证日军性侵害的“慰安妇”,万爱花站在东京“战争受害女性国际听证会”上,自揭伤疤式的上诉迈开了中国“慰安妇”国际维权的艰难一步。在她之后,有更多的受侵害者站了出来。

  20年间,她先后7次到日本出席国际听证会和控诉大会,并与其他9位受害妇女一起状告日本政府对其造成的性暴力伤害,要求其谢罪并给予经济赔偿,但迄今尚未胜诉。

  今年1月初的一场大病,让万爱花老人花光家底并欠下万元债务,无奈之下她于6月8日出院。在民间团体和爱心人士的帮助下,老人如今重返医院,病情有所好转,但捐款又将告罄了。

  万爱花老人说,她希望病好了以后能再去日本“争理”,“争不来理,死了也不放心。”

  平时爱笑的老人,提起鬼子就打哆嗦

  平时,84岁的万爱花老人爱说爱笑,很有活力,见到病房来了生人,她会热情地打招呼。

  9日下午,记者见到万爱花时,她刚刚午休起床。由于脑梗塞导致她右半身与下肢活动无力,她只得伸出左手向记者打招呼,一边喊在旁守护的养女李拉弟倒水。

  “好多啦,扶着能走些路了。等我好了是还要去日本的,下了单子(病危通知单)都死不了,老天爷就是要等我再去和他们(日本政府)论理。”笑容在这个坚强老人脸上浮现,她想撑起身子说话,但又无力地倒在了床上。

  今年1月16日,万爱花身体突然不适住进医院,随后被诊断为多发性腔隙性脑梗塞(俗称中风),在住院治疗期间病情恶化,治疗费用也逐渐增加,每月开销2000余元。6月8日,万爱花和养女李拉弟在欠下邻居朋友一万多元后,自行出院。

  万爱花老人遭遇的困境被媒体报道后,包括中华社会救助基金会等众多慈善团体与个人纷纷捐款。在家休养近半个月后,万爱花再次回到了医院,并聘请了专职护工。

  现在,老人病情好转,但身体右侧偏瘫,除了一日两次下床锻炼,大多数时间都躺在床上看电视。她爱看新闻、抗战片、侦探片,每次看到电视上出现日本兵,就会不由自主地打哆嗦,“日本鬼子坏得很”。

  日本还未道歉,她的身体却不行了

  1992年12月9日,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组织“战争受害女性国际听证会”在日本东京举行,万爱花作为中国唯一代表上台发言,讲到激动处,瘦弱的她脱掉衣服展示身上的伤痕,震撼了世界各界人士。

  万爱花的实名指证对于中国未来20年的意义极为重大,此前日本政府多以“无直接证据”而否认“慰安妇”的存在,但现在铁证如山。

  “姐妹们不愿意出来,我就做第一个。中国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,要我万爱花去讲实话,走到哪里我都敢讲。”万爱花语气坚定。此后,她6次前往日本出席国际听证会和控诉大会,“一些好的日本人来医院看我,头磕得砰砰响,我说脑袋磕破了我也不能接受道歉,我要让你的国家道歉。”

  直到现在,老人的心愿仍未达成,但她的身体却不行了。除了脑梗塞,她还患有慢性胆囊炎、胃病、冠脉综合征等,以及骇人听闻的战争创伤:胯骨和肋骨多处骨折,胸廓严重变形,下身严重溃烂,由于长期受到非人凌辱,早已丧失了生育能力。

  万爱花老人

  万爱花原籍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和林格尔县韭菜沟村,原名叫刘春莲,4岁时因家贫被收到山西省盂县羊泉村李家做童养媳。

  11岁,她参加了村里的抗日活动,14岁加入共产党地下组织,并负责村中的妇女工作。1943年6月7日(农历),日军扫荡至盂县羊泉村,万爱花被抓走带到16公里外的进圭社村东侧的日军据点。

  “当时和我先后被抓走的,还有同村的陈林桃、刘面换、冯北香、刘二荷等4人,被分别关在不同的房间里。当天,就有日本兵来到这里,对我们实施惨无人道的强奸。”万爱花说,残害不分昼夜,一直持续了20天。6月28日,她趁机逃走。

  谁知,逃出后一个多月,在河边洗衣服的万爱花又被日军抓走,“开始让我说村里的共产党员和支持八路军的人,压杠子、老虎凳都用上了。”万爱花说,之后鬼子又对其进行了性侵害,“鬼子扫荡枣园村,我就又逃出来了。”

  82天后,万爱花第三次被日军抓获,这次遭遇让她险些丧命,“他们把我捆绑起来,用一头驴驮回了进圭村东侧的日军据点。到那里后,每一天,都有许多日本兵对我实施轮奸。”

  不久,万爱花胯骨和肋骨骨折,手臂脱臼,颈部陷向胸腔,腰部陷入骨盆,原来165厘米的个子萎缩到了147厘米,右耳耳垂被撕掉一块。昏死过去的她,后来被日本鬼子扔到村子附近一条上冻的河中,被附近村民所救。她在床上整整躺了3年,顽强地活了下来。1992年,她开始对日诉讼维权。

  据中国“慰安妇”问题研究学者苏智良的统计,抗日战争中至少有20万中国女性沦为日军性奴隶。这些“活证”的指控,让半个多世纪前侵华日军的罪行不至于掩埋于乡间的炊烟黄土之中。

  但现实是,经历过那段悲惨岁月的中国妇女大多已在80岁至90岁间,这些“历史的活证”正在慢慢死去。拯救万爱花老人,拯救像她一样幸存的老人,就是拯救历史。

  万爱花老人一直随身珍藏着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的纪念徽章,但一甲子过去了,她和姐妹们遭受的苦难还未等来应得的道歉。

  “慰安妇”大多老无所依

  对于“慰安妇”对日索赔来说,最大的敌人是时间。今年1月、4月,万爱花老人被下过两次《病危通知书》,但她都挺了过来。

  张双兵说,经历过那段悲惨岁月的中国妇女大多已在80岁至90岁间,这些“历史的活证”正在慢慢死去。

  根据张双兵掌握的最新情况,他曾走访的123位中国“慰安妇”,现今活着的仅剩30余人。“很着急啊,不要说日本,就是我们对慰安妇的研究也很不够。”张双兵说,大部分的“慰安妇”都不愿回忆往事,“有的已有了新家庭,有的怕丢人。”他说,不管你相信与否,这些“从炮楼出来的女人”,在村中更多让村民避而远之。

  在他走访的123位中国“慰安妇”受害者中,110多人生活极其困难,40多人丧失生育能力。“她们大部分生活在农村,不能生育在农村更遭罪啊。”张双兵说,大部分“慰安妇”受害者都面临无人赡养、无钱看病的现状,保护她们已经刻不容缓。

  “鬼子不认错,我死了都不放心”

  “病好了,我还去日本,坐着轮椅去也行。”万爱花说:“人也在,伤也在。他们(日本政府)不道歉?那不行。”

  张双兵说,在他走访的人中,万爱花“还算好的”。

  如今,万爱花老人和67岁的养女李拉弟租住在太原矿机宿舍,租金每月500元。李拉弟没有正式工作,今年又查出冠心病,被下了四次《病危通知书》,尽管万爱花享受一月320元的低保,1200元的老党员补贴,但这对于这对生病的母女,无异于杯水车薪。

  比缺钱更严重的,是老人的身体每况愈下。7月12日凌晨6时许,刚吃完鸡蛋羹的万爱花又感觉胃疼,饭后半小时,五六种药呼啦一下又被倒进了她的胃。

  胃痛让刚起床的万爱花老人有些沮丧。“老骨头了,去日本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了。”之后她在护工的帮助下坐在了床头,又自言自语,“还是去吧,国家也好,姐妹们也好,我死了就让拉弟(养女)接着讨理去,日本鬼子不认错,我死了都不放心。”

  如果您想帮帮万爱花老人

  先期捐赠的善款很快将花完,万爱花老人又将面临困境——每个月,她至少需要2000元左右的医药费。

  万爱花老人无银行卡,如果您想帮帮她,邮寄、汇款地址为:山西太原市杏花岭区矿机宿舍六居委工字9号楼1单元1号,邮编030009。

  艰苦的对日索赔路

  据不完全统计,从1995年至今,我国已有十多起“慰安妇”民间索赔案件,但均以败诉告终,日本法院驳回原告诉讼请求的理由如出一辙:“赔偿请求权的20年时效已过期”、“1972年的《中日联合声明》放弃了中国人的个人赔偿请求权”……

  1991年5月

  《法制日报》发表童增的署名文章《国际法上的战争赔偿与受害赔偿》,告诉当年深受战争伤害的中国人:你有权要求日本赔偿

  1992年3月

  中国外交部新闻发言人在新闻发布会上明确表示:抗日战争中的民间受害者可以直接要求日本政府赔偿损失

  1992年

  山西盂县小学教师张双兵致力于走访“慰安妇”。他先后走访了山西123位“慰安妇”,其中包括万爱花

  1995年8月

  张双兵说服万爱花、刘面换、侯巧莲、陈林桃、李秀梅等人,首次向东京地方法院提起诉讼,要求日本政府向她们每人赔偿2000万日元,由此拉开中国“慰安妇”对日索赔的序幕

  1998年10月30日

  万爱花又与其他9位受害妇女一起,状告日本政府对其造成的性暴力伤害,要求其谢罪并给予经济赔偿

  1999年9月22日

  万爱花与受害者赵存妮、高银娥同去东京法庭,出庭作证

  2005年3月31日

  日本东京高等法院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驳回了山西16名妇女就侵华日军性暴力受害提出的上诉

  2007年3月27日

  日本最高法院对于1995年的起诉作出终审判决,尽管原告要求被驳回,但判决书认定了中国“慰安妇”在二战时被侵华日军绑架和强暴的事实。万爱花等受害者的多年坚持终于有了一些回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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